社科院专家谈降房价:房价上涨是一线城市的宿命
房价上涨是一线城市的宿命
2017年5月26日,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黄奇帆于复旦大学的专题讲座中也提出,中国存在土地供应失衡,大城市人口集中多流入多,结果每年新增的住宅用地反而相对要少。
据此他认为,大城市人多就应该多供地,实现人口应跟着产业走,土地应跟着人口走,土地供应爬行钉住人口规模。
从直观上看,人越多需要的住房就更多,扩大供地似乎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主张。但从历史和现实看,在大城市病和人口涌入压力面前,特大城市的有效供地能力极其有限,可能不足以对住房市场走势产生重大影响。
通过扩大供地来解决超大城市住房供求矛盾,逻辑上非常简单直观,其实际效果如何呢?
曾有这么一个特大城市,1986年常住人口达到1028万,首次进入千万人口俱乐部。在城市化和大城市化的背景下,随着人口的不断流入,2005年该城市达到1538万,19年净增510万人。
此后人口流入加速,接着只花了6年,人口规模又增加了约500万人, 到2011年常住人口已经突破2000万,达到2018.6万人。与超乎预期的人口激增相适应,城市规模被动地一圈圈摊大饼式地往外扩展,由二环扩展到六环,目前大七环也正在建设之中。
这应当就是土地供应爬行钉住人口规模的直接结果。在15年前,该城市三环外就属于偏僻得没人愿去的地方。而今六环外的住房单价,都要比很多二线城市最贵的住房还贵一倍以上。
由于人口的激增和城市建设规模被动扩大,这个城市正饱经受严重的城市病和高房价症。
众多城市居民的宝贵青春,都在超长的上下班通勤时间中被不知不觉消耗。城市过大也造成人情的淡漠和生活品质的严重下降。城市过大还有一个必然结果是房价畸高,尽管房价全国第一,住房还经常需要抢购。最要命的是,由于患上严重的大城市病,这个城市不得不向外疏散人口。为避免疏散人口重新聚集,住房供应不仅无法有效扩大,还必须呈相对收缩的态势。大家都知道,这个城市就是北京。
在城市化及大城市化这个特定的历史阶段,大城市人口的涌入是动态的,并不会随着土地供应的及时跟进而停滞不前。扩大的土地供应,必将被更多的人口涌入所消化。而受制于资源环境交通等的承载能力,大饼又不能无限制地摊下去。所以在一线城市,土地供应最终是没法钉住人口规模的。或者说,高房价是这些城市在这一历史阶段的宿命。
为了稀释房价这一无法达成的目标,而将城市摊成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超级大饼,这个教训是非常深刻的。从现实看,大多数特大城市,土地扩大供给的空间已经很小了。通过扩大土地供给来平抑大城市房价,只能是一个望梅止渴式的良好愿望。并不是有空地就能形成有效供给,也不是说房子可以一直盖下去。这还需要考虑到区域的环境、交通、公共基础设施等的承载能力。
仍以北京为例,尽管有人“惊奇”地发现在四环到五环之间、五环到六环之间还存在不少空地,二环以内甚至还有大片平房,从而认为它还有很大的供地潜力,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。
如果北京把这些空地都盖上了房子,把容积率进一步提高,那交通拥堵问题将极度恶化以至于无解。
在这种背景下,特大城市如果要提高或至少保持现有宜居水准,不仅没有条件扩大供地,还需要把现有的存量住房拆掉一部分以疏散人口。典型的手段如通过整治开墙打洞、拆除违建、迁走批发市场等低端产业等形式,把低端产业吸附的人口导出。这项运动,在我国的一些特大城市正在轰轰烈烈地开展。
所以,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,中国的特大城市都没有扩大住房供给的潜力,甚至还需要拆除一部分老旧、违章住房,以缓解交通环境压力、维系城市宜居水平。总之,只要人口城市化和大城市化的动力不发生根本性改变,高房价几乎就是现阶段我国特大城市的宿命。
房价和房产税有什么关系
影响房价的因素有很多,长期来讲是人口、城市化率和经济发展程度,短期来讲是利率、货币量、政府税费政策。而总体上来讲,影响房价的根本因素则是供求关系,一线城市之所以房价涨得不要不要的,还不是因为买的人多,供的房少。
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,所有新征的税收、新出的费用,都会落到弱势一方也就是买房者的头上。
所以征收房产税,最后倒霉的不是手里已经有多套房的主儿,而是新买房的人。开征房产税不但无助于降低房价反而会助推房价,这是有活生生的例子的。